民國65年,我畢業之前的教學觀摩之旅,十二天的旅程,第四天走到台南,晚餐後我嚴重上吐下瀉,身體虛脫到眼睛都睜不開,緊急送到省立醫院就診。

醫師簡單問了診,鐵口直斷:「盲腸炎,準備開刀。」

我聽了嚇出一身的力氣來:「開刀?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誰來照顧我?」

我當機立斷,寫下切結書,自行負責一切後果,由同學陪伴連夜搭車趕回桃園。

第二天一大早抵達桃園,爸爸騎著他的老爺腳踏車到車站接我,載我到附近的「○外科」診所等候醫師晨間運動回來。他老人家診斷了一下,道:「是腸炎,不是盲腸炎。」

吃了藥,休息過後,十個小時左右,我完全康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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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年後,吃飯習慣狼吞虎嚥的兒子突然發燒,體溫直線往上飆,高至41度多,居高不下,吃甚麼吐甚麼。中醫師診斷腸道阻塞,但因為腸道不通,藥物無法發揮作用,只能針灸治療。只是,小孩子哪肯接受針灸?

送到醫院,醫師簡單問診後,道:「盲腸炎,開刀。」

我和老公聽了面面相覷,互相使個眼色,馬上轉往林口。

在急診室裡,一個醫師來了,問了些問題,沒說甚麼,走了。

不久,來了三位醫師,又問了些問題,沒說甚麼,又走了。

不久,再來了兩位醫師,說道:「不是盲腸炎,但我們懷疑是腦膜炎,要抽脊髓液檢查。」

看著兒子躬著身子乖乖地讓醫護人員抽脊髓液,36滴清澈的脊髓液一滴一滴地滴進試管裡,比針更尖銳地刺進我的心坎裡。

幾個小時後,檢查報告出來了:不是腦膜炎。

然後,幾個小時內,再沒有任何醫護人員出現過。

在急診室裡煎熬了24個小時,我們幫兒子辦理出院,醫院沒有任何意見。

我們直接再回到中醫師那裡去,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。

我們說好說歹,承諾了一堆條件後,兒子總算同意醫師用他的方法進行治療。

醫師在兒子腳上的一些穴位上放置老薑片,再將點燃的艾絨放在薑片上,藉以暢通他的經絡。

將近半夜,我們回到家,全員兵疲馬困,倒頭便睡。三四個小時後,兒子突然大喊肚子痛,解得滿地都是,臭氣薰天。但是,瞬間,他整個人像回了魂似的,眼睛亮了,面容輕鬆了。更奇的是,他的體溫驟降3度,能喝水、吃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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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多前,我們的朋友俞女士因為肩頸僵硬,脖子轉動困難,就醫後被診斷是頸椎長骨刺,醫師說要立即開刀,否則有癱瘓、終身坐輪椅之虞。

她難以接受醫師的宣判,又到別家醫院掛號看診,得到相同的宣判。她心有不甘,鍥而不捨地尋求「奇蹟」。但是,第三家醫院的醫師仍然讓她大失所望。

她瀕臨絕望的深淵,沮喪到極點時,我從昆明回到桃園。我建議她試試按摩,她勉強答應了。我為她按摩五次,並且教她做些強健肩頸的運動後,又啟程到昆明,至今四年過去了,她沒有動手術,安然無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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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年,我在屏東遇到兩位讀者,一男一女的中年人,都因腰椎疾病被醫師宣判要開刀。那位男士是搬運工人,一旦開刀,他料定自己再也回不去職場了,所以憂心忡忡,惶惶不安。

我分別為他們按摩了兩次,同時教他們如何DIY按摩及強健腰背的運動。

半年後我打電話問他們身體的狀況,答案一致:「很好啊!每天都有按摩和運動。」

又是兩個免掉開刀痛苦卻能輕鬆擁有健康的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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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年年底,我們教會裡的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告訴我,他考慮到台北某家大醫院動腰椎手術。原來,他赴美讀碩士時,因為嚴重腰痛在當地緊急開刀。沒想到,手術後腰痛並沒有任何改善,他以為是美國醫生技術差,於是利用暑假回台來又動了一次刀。

讀完碩士回來,他腰痛依舊,於是再度去看當初為他開刀的醫師。醫生說:「那就再開一次刀吧!」

天哪!我聽了差點破口罵人!

他的問題在於整個背部全都發炎!脊椎發炎,背肌、腰肌都發炎,肌肉僵硬得使他完全無法彎腰。這種情形,若再動一次手術,發炎情形會改善嗎?

我教他「懶驢打滾」的動作,他做起來竟然會蹙眉歪嘴!在他的腳上施力按摩時的景況就可想而知了。

可憐的年輕人,竟然還相信醫師的話,想要再去開一次刀!天下竟然有這樣甘願當「白老鼠」的人!是走投無路的無奈吧!

後來,這位年輕人當然沒有再去挨刀子。兩三個月後,他的腰完全不痛了之時,他也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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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清明節掃墓時,發現大伯不良於行,表情痛苦。原來他左臀、左腿疼痛好一陣子了。一位醫生說是坐骨神經問題,要開刀;另一家醫院的醫師說是腰椎長骨刺,還是要開刀。

一聽到開刀,他嚇得魂魄散了一半。朋友們熱心提供的各種偏方擺滿了半張餐桌,他蹙著眉頭不知選擇哪一個藥方是好。

「試試按摩吧!」我慫恿他。

「有效嗎?」他年近七旬,身體依舊非常硬朗,菸酒不拒,對於我從事的按摩工作從來不屑一顧。如今走投無路,他的氣焰非比昔日。

「只要忍痛三分鐘,有效的話,繼續按摩;沒效的話,我隨你罵。」

要他豁出去讓我按摩,我自己得先豁出去才行。

他默然不語,側躺在沙發上。我發現他的問題不在坐骨神經,也不在腰椎,而是膀胱經筋太僵硬了,牽扯到臀部和大腿,於是在他小腿外側的對應筋上刮痧。莫約兩分鐘後,我請他起來走一走。

「怎麼樣?」我胸有成竹,明知故問。果然不出我所料,他露出驚喜的表情道:「怎麼會這樣?怎麼這麼快?」說完了又立即躺回沙發上:「再來!再來!多按幾下!」

之後我又幫他按摩了兩次,他也勤快地DIY按摩。後來他沒有動手術,也沒有吃任何偏方藥物。一年來,他天天下田種菜,到市場上賣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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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遇到一個個案,當初因為頸椎僵硬痠痛就診,醫師說是頸椎鈣化要開刀。動了手術之後,一年半來,她一直流浪在各個醫院裡復健(因為健保規定病患在同一個醫院裡只能連續住28天)。

這個個案讓我想起三十年來的諸多往事。我真慶幸當初我和兒子沒有白挨刀,也珍惜自己擁有助人免於上手術台的能力。又感嘆不知有多少人的命運像這位頸椎鈣化的小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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